第251章:推波助澜(四)
将门淑媛 by 小米辣
2024-3-4 20:28
御书房内静寂空寥,皇上手持书卷,目光却又落在窗棂上,本就晦暗的神‘色’在烛光的映衬下越发显得莫测难明。()。更新好快。(娄公公垂首躬身站在一旁,不时的打量皇上一眼,想劝却又不敢开口。
不知过了多久,‘门’外响起内‘侍’的声音。
“启禀皇上,慈宁宫的易姑姑求见。”
“去问问怎么了。”
偌大的御书房除皇上外,只有娄公公一人伺候,听皇上吩咐下来,娄公公立刻就应声而去。
不一会儿,娄公公回转,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皇上,“慈宁宫有消息传来,滕昭仪安然无恙,小皇子……”说着他咽了下口水,“小皇子不足月早产,加上在母胎里有所亏损,所以落地身子羸弱,太医施针通脉,勉力让小皇子有了气息,可太医说,恐怕还是撑不过今儿晚上……”
又没有保住!皇上将手中的书重重地扔到地上,发出啪嗒一声闷响。
娄公公俯身将书捡起来,又送回皇上手边。
皇上冷眼看着娄公公,到底没有再发作,“宴席那边,查出什么来没有?天下就没有这么巧的事情,朕才册封了滕氏,滕氏便早产了!”
“正在查,应该不时就有消息……”娄公公回道,“吴王妃身子也不适,奴才先前着人去看过,好似跟滕昭仪的症状相似……”
“如今情形如何了?”
“太医看着,目前没有大碍。~]”娄公公将头抬高了些,迟疑着说,“皇上,要不要着人分别问一下滕昭仪和吴王妃,看看她们在今晚的中秋宴上都吃了哪些菜式?”
皇上点了点头。
这时‘门’外传来内‘侍’通禀的声音,“启禀皇上,皇后娘娘求见。”
皇上‘露’出厌恶的神情,而娄公公神‘色’不变。.心里却是觉的惊讶,皇后明知滕氏的事情因她而起,这时不应该来触霉头才对。
“宣。”
娄公公应诺着,借口查问中秋宴席那边的进展。避了出去。一来,他当真有差事要办,二来,皇后明显有事而来,肯定不希望他在此。皇后进‘门’时,只有两个小火者在御书房服‘侍’。
皇后行了礼,皇上冷声说了句平身。却并未赐座,“身怀有孕不好好歇息,到处‘乱’跑做什么?说吧,什么事?”
皇后心里本来存疑,因此格外留意皇上的一言一行,看出皇上不耐烦,她反而松了口气。若是皇上查出与她有牵连,那断不会是这样的态度。
“臣妾来。是想向皇上请罪。”皇后又跪了下去。
皇上冷哼一声,并未阻止。
“今日中秋宴席,本是臣妾的分内之事。但臣妾念及赵王妃有治家之才,就将这份差事推给了她。谁知她到底年轻,没有经见过大事,还是疏漏了…….都是臣妾的错,与赵王妃无关,请皇上责罚。(皇上冷冷地注视着皇后。
皇后目光微敛,避开那寒意渗人的目光,沉重的身子摇了两下,歪向一旁。旁边站着的小火者吓得失了‘色’,看皇上没反应。到底不敢上前搀扶。及至看到皇后用手撑地稳住平衡,才都轻轻地吁了口气。
看着娇弱如风的皇后,皇上不为所动,冷声说道:“先前你不是还夸过赵王妃有巫氏‘女’的风采吗?怎的转眼又说她年轻没经过大事了?”
皇后一时语塞,“先前臣妾看走了眼,以为她是个能干的。是臣妾识人不明,请皇上责罚。”
“好一个识人不明!”皇上‘露’出意味不明的笑意,“你的来意朕已经知晓,且去吧。”
皇后抬头,正好看见皇上嘴角残留的笑意,心里便有些慌,还想再说,却见皇上双目微闭,倚在椅子上似闭目养神,皇后虽知皇上并非休息,而是在沉思,可张了张嘴,到底还是悄悄地退了出去。
在御书房外,皇后一眼就瞧见不远处正与两个小火者说话的娄公公,吩咐方才不曾跟进御书房的竹姑姑,“去叫他过来。”
送走皇后,娄公公站了一会儿,转身往御书房走,才进‘门’,就听皇上发问。“她与你说了些什么?”
娄公公不觉吃惊,他这时进来,皇后又才走不久,皇上肯定能猜出他们见过。他不偏不倚地回话,“皇后娘娘说事情太巧,皇上才册封滕昭仪,滕昭仪就出了事,又说,滕昭仪没福分,在慈宁宫好好的,可一到御前就出事,亏得太后和皇贵妃看重她。”
“费劲心思,无非就是想将罪责往他人身上推。”皇上眼底慢慢聚满冷意,“先头滕氏的事情,看在多年的情分上,也看在她母家的功劳上,朕将事情压了下去,谁知……”
娄公公不敢接话。
沉默一时,皇上又道,“你进来,是有事回禀吧?”
“是。”娄公公道,“张太医说,滕昭仪误服了民间流传堕胎‘药’,叫轻松散,据说无‘色’无味,奴才拿滕昭仪和吴王妃用过的菜肴给张太医验,张太医说,吴王妃所用的养元汤中有些微的轻松散,而滕昭仪的养元汤里却‘混’有大量的轻松散,只要吃上两勺就能让腹中胎儿不保。”
虽心中早有预料,但皇上听娄公公说完,还是气得砸了身前的砚台。
娄公公缩着肩,小声劝慰,“皇上,仔细气坏身子……”
“‘药’来自民间,汤却是皇后赏给滕氏的……”皇上脸上神‘色’变幻莫测,“张太医那里你去叮嘱几句,让他将真相隐下,不得胡言‘乱’语。”
“那……奴才还往不往下查?”娄公公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查!只是不用大张旗鼓的去查。”
*永宁宫中,皇贵妃坐在妆台前,由着宫人将她头上的首饰摘下来,在铜镜中看见木姑姑快不进来,出声问道:“怎么样?”
木姑姑施了一礼,“回皇贵妃的话,不出您的所料,皇后娘娘的确去了御书房面圣。”
“去的好。”皇贵妃淡淡一笑,摆手让服‘侍’的宫人退下,单留了木姑姑,“她是去撇清,将罪责推给赵王妃,还是去暗示皇上,说这事与我有关?”
“皇后娘娘真是料事如神。”木姑姑忠心赞了一句,“进御书房服‘侍’的人都是皇上‘精’挑细选的,一个个的嘴都有铁将军把‘门’,严实得很,皇后娘娘在御书房内与皇上说了些什么,实在问不出来。不过,倒是娄公公身边的一个小公公传了句话过来,说皇后娘娘与娄公公在御书房外说了半日的话,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这事太巧,您才提议皇上册封滕氏,滕氏就出事了……”
“她这是想让娄公公传话呢。”皇贵妃淡笑,眼中讥讽之意尽显,“木荣啊,不是我料事如神,而是我太了解她了。只是,她却不了解皇上。”
这话木姑姑不好接,就点点头,又道,“宫‘门’就快落锁,王爷说,王妃身子不适,不能移动,想让王妃留宿永宁宫,等身子好转了再出宫去。”
皇贵妃早知事情原委,“做戏做全套,你去跟善思说,他也不必出宫了,虽不合规矩,但有滕氏的事情在前,谅也无人敢嚼舌。”
木姑姑应诺着正准备退下,又听皇贵妃说道:“养兵千日用在一时,御书房管扫洒的那个,养了五年,也该用用了。传话给他,让他找个恰当时机,传几句话给赵王府。”